每次北上，像是又一次放逐
我喜歡假裝自己將被帶去未知的國度
雖然事實上是去遠征
一開始也指是老套的和你聊著高中同學與近況
我想你或許是因為怕尷尬才邀你姊一同進餐(又或只是湊巧)
我並不介意
只是覺得你姊跟你長好像
隨意吃了燒臘飯和路邊攤的湯圓
我回到你的住處
比想像中要舒適的天地
牆上貼著三張海報
還有幾乎一整面牆的明信片和酷卡
從那之中發現了我大一寄給你的蘭嶼明信片
那樣陌生的圖案勾起了一些我可能會寫給你的話
你幫我鋪了瑜珈軟墊
我要你別招呼我快去洗澡
在回你住處的路上我們竟聊著冬天不洗澡的這件事
似乎是很無聊的話題
但卻一路伴隨著我們的大笑
趁你在浴室的空檔
我像窺探別人隱私似的瀏覽你書櫃的書
像是想從你閱讀過的書中瞭解你的生活
雖然完全無法摸透
但一本本熟悉的書名卻悄悄向我透露你的過去
我向你問起為何書櫃有兩本傷心咖啡店之歌?
你說是朋友送的簽名書
另一本已經預定要送給別人了
你推薦袁瓊瓊極短篇給我
我向你承諾會去借來看
以為我們之間的聯繫會更多些
我鑽進睡袋調整好外套折成的枕頭
你也爬上床為我關了燈
調了特早的鬧鐘
說好明天一早幫我買早餐
法式吐司加豆漿紅茶
黑暗中我們開始聊起私密話題
像是說好似的
(有期待可能性的)
關於男人女人死黨
我羨慕你的交友圈廣泛
且能輕易遇到志同道合的知己
你在描述時說的每句話那樣充滿藝術性與哲理
優柔的音調盪揚在空氣中
但我也同情你的孤單空虛
害怕與他人深交
在擔憂旁人眼光與自我的保護下
失去了珍視的人
你不經意的提起一個人
一個你從未與他人說過的人
我也告訴了你我尚未開始就結束的戀情
還有某天早上醒來
突然悟出了自己過去做了多麼糟多麼不可原諒的事情
你說那是因為我們比較愛自己
因為不懂愛
所以只能愛自己多一點
你說你覺得現在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承受別人的情緒
一個人剛剛好
你說時間不早了
斷然結束話題
我閉上了眼
那天收到你的短訊
說你愛上了一個人
第一次對人有一見鍾情的感覺
我為你感到開心
卻也訝異這不可預料的緣分
說來就來
雖然你知道一切都不可能
有著高牆阻擋你對他的追求(或相反?
但我還是開心你懂愛
我依約借了袁瓊瓊極短篇
花了三次的時間才真正借到手
(原諒我貪婪的心 竟把額度都借光了)
第一篇的掏耳朵中的他說
「是不是也像一種進去?」
原來我們都害怕一種近乎赤裸的坦承
nak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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